第十章

第十回 卧底
　　接下来的日子，我收拾好所需的准备南下，出发那天张妈也来送我。
　　“工作不适应就回来，没有你这里就寂寞多了~唉。”张妈眼眶红着说。
　　大维塞了个信封到我皮包里，拥抱着我柔声道：”需要我，打个电话来，我马上坐飞机下去看你。”
　　我红着眼看着大维，其实心里也是蛮感动的，大维一家子都对我很好，在这里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，但~~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，要去面对的，和张妈及大维临别拥抱一下，上了车，看着照後镜里的大维”我好像…也有点…舍不得他了”甩甩头，启动引擎开着我的保时捷只身南下了…大维的父母在南部一栋面海的大楼里，有一个小单位暂时让我使用，最主要这里是高级住宅区，保全作的很好，我一个”女人”住在这种地方，安全上比较没有顾虑，心中对大维的父母十分感激，老人家设想的十分周到，倒没想到大维塞了一张支票给我，有一笔钱在身上，心里总是比较会踏实点。
　　把保时捷停在专用的停车格内，盖上车套，心里想着”既然要从基层作起，就不能开这种车上班，没错，要伪装才行！”。
　　晚上打了通电话给大维，闲聊一会就早早休息了隔天我就去买了部小机车，许久没骑机车了真的要好好练一练，取了新机车买顶小飞侠样式的安全帽，就先骑到久违的事区逛一逛，奇怪的是每到红绿灯前方或旁边就有许多男人盯着我看，令我百思不解，往下一看”天呐”我男人的习性不小心又露出来了，我竟然双脚毫不设防的张开等着红绿灯，一惊之下赶快夹紧双腿，附近不少男士露出失望的表情，我脸一红”唉！春光外泄”这下子什麽小动作都要小心了，接着停在熟悉的百货公司公司外面，竟有种久违的感动，这里有好多我和玉萍的回忆…进了百货公司买足了些生活必需品，再买一些单调的套装，配副老气横秋的眼镜，这样子应该比较不会惹人注意了吧…就这样子~我展开了新的生活及工作。
　　星期一早上，打扮朴素，加入拥挤的车潮，骑着我的50cc小绵羊机车上班去了。
　　到了办公大楼外面，循着牌示坐上电梯，总算到了国产电子的门口，深呼吸几下自动门打开来，只见几个机械笑容的柜台小姐坐在中间，我报明来意後不久，即被导引进入一间小办公室，我看看桌上的名牌”财务经理赵晓云”
　　，抬头看看窗外，宽大的办公厅约有三~四十人，意外的，除了电话铃声之外，似乎陷入一片死寂，真是诡异的气氛。
　　喀”一声门被开启，一位艳丽却带些风尘味的女郎快步走进来，坐定後，看了看我，吸了口气有点高傲的道：”你是陈小姐吧！我是赵经理，你将会分配在我手下工作，你要记住”公司的利益都是优先考量”，要你加班就加班，必须配合公司，不然跟不上公司的进度，就必须请你自动离职，反正现在经济不景气，我们也不怕请不到人，这样子~你了解吗？”说完盯着我看。
　　我点点头，心里想着”这是什麽规定呀！？莫名其妙嘛！听了你这些~废话，员工会努力~~工作~~才怪咧！”。
　　“好了，你出去吧！找一位王先生，他会告诉你，你该作些什麽。”
　　“是，谢谢~赵经理，那我先出去了。”我站起来说着。
　　我转身走出去，心里想着”这赵经理，可能性生活不协调哦！唉~我以前在土星工作时带着部属努力工作，大家多快乐，像一家人似的，这边不知道在搞什麽，阴风惨惨的~~唉~”。
　　一出门口，只见一位高大胖胖的男生站着对我笑，手上还抱着一大叠的卷宗，我微笑点点头，正要开口问，只见他发出爽朗的笑声道：”呵~呵~你一定是陈小姐了！您好，敝姓王叫可汉，你叫我阿汉就好了，说完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。”
　　从进了门到现在，才看见一个和善的笑容，总算让我松了口气。
　　接着阿汉先让我看了公司的简介，”国产电子”专门代工光碟机及一些周边件，员工全部近一百五十多人，总部约五十多人，其他的都在厂区工作，大部份的客户皆为国内厂商，所以单价压的很低，目前公司也是辛苦营运着，阿汉热心的告诉我。
　　接着他领着我到座位上，并介绍周遭的同事给我认识，左手边的是林素球，右边的是杨日虹，都是年轻人，所以很快的我们就打成一片了。
　　素球其实也很漂亮，只是很腼腆，穿着好像学生般的朴素，是个很善良害羞的女孩子，日虹则是有点傻大姐的个性，穿着都比较大胆性感一点。
　　午餐时间，我们一群同事去快餐店用膳，闲聊时才发觉我都比他们大，唉~老了！
　　没想到阿汉还随口叫我“彩弈姐』，这下可好，我一下子从陈大哥又变成彩弈姐了，哈~哈！
　　“对了~怎麽一早到现在，都没看见总经理呀！？”我好奇的问。
　　素球一听见我提总经理就脸色黯淡，其他的人也叹起气来。
　　“怎麽一回事？~~你们~~怎麽都变这样子呀？”我陪笑的道。
　　阿汉愤慨的说：”你很快的会知道的…那种人作总经理…哼！”
　　小虹则冷笑的说”他呀！~哈~~我们家的素球很久了~~哼！”
　　我讶异的说”不会吧？真的~~假的？”
　　旁边一位同事突然道”嘘……小心~~隔墙有耳。”
　　我心想”天呀~~这好像~”怨恨”很深的~感觉…还是先观察看看好了”。
　　下午埋首於交接新的工作，当天也没看见总经理出现…隔天下午，突然有一位穿深蓝色西装的人，带着两位不知保镳还是司机，威风八面的走进来。
　　这也太夸张了吧！？”我心里想着。
　　几个主管马上奉承的迎上去，仔细一看此人，身材瘦高，目光飘移，身上穿的都是名牌，我最讨厌这种人了，”大维和这种人比真是有水准多了”，我心里想着。
　　没想到过一会儿，他举步走来，我只好假装埋首於工作，一阵浓郁的男性古龙水味从身後传来，我被燻的差点窒息，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，令我全身汗毛直竖。
　　这时我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，被不喜欢的人碰实在是很令人作呕的一件事。
　　“你就是李伯伯说的陈小姐吧！？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，我是胡国华，胡总经理。”
　　我站起来装傻的道”是的！您好，胡总经理。”他拍拍我的肩膀就走到素球後面。
　　旁边的素球很紧张的整个人缩起来，只见胡总突然将他的双手放在素球的肩膀，轻轻捏着，脸靠的她很近低声道：”对了，素球~~你今晚有没有空？胡总请你吃饭有公事和你谈谈，好不好？”
　　素球低头不语，长发落下来遮着她的脸。
　　我一看”天呀！妈的~~~王八蛋~~性搔扰哦！”
　　阿汉突然的道：”对不起~~胡总，我们今天要帮陈小姐办欢迎会哦！”
　　只见这个浑蛋转过头，虚伪的笑道：”哦~~那没关系有机会的，阿汉你记得拿发票报公帐算公司，好了继续工作吧。”
　　接着，他对大家笑一笑就转进他的办公室去了。
　　我关心的问着素球：”你还好吧？”
　　素球一抬头，已经泪汪汪的了。
　　小虹在旁插嘴道：”这也不是第一次了！”
　　我好奇问道：”那~~素球怎麽能忍耐下去！？”
　　“她有经济负担啦！他父亲卧病在床，她要支撑家里的经济，现在工作又难找！唉~我也想换工作，在这里工作没前途啦！”小虹叹息道。
　　“哦~~~原来如此！”我恍然大悟的说着。
　　只见赵经理一阵风的经过素球旁边，恶狠狠的低声道：”哼！你们几个专心工作！”
　　刹时，我想我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，如果几个经理都一起贪污的话，那~这种逻辑就通了……可是我得要想办理找到证据才行…
　　我忙碌的工作着，很快的两星期过去了，我和阿汉、素球及小虹成为好朋友，在工作上也互相帮忙。
　　到了星期二下班时分，到了楼下才发现我的皮包没拿，少了大维在身边盯着，常常会忘记身为女人还得随身带一个战斗背包，只好向素球及小虹挥挥手道：”你们先走，我皮包忘记拿了，明天见罗！”
　　接着我转身往办公大楼内走去，心里想着”再晚一点，要是锁门就糟了，钥匙在皮包里面那今天就回不去了！”
　　一进门，另位同事正要离去，她说道：”胡总和赵经在里面，你小声一点，不然他们会骂人的哦~~Bye~~~ Bye。”
　　坐在座位上，低着头正抽出我的皮包时，突然听见门开启的声音。
　　“你以为---你不理我--我就算了，是不是！？”
　　咦~~是赵经理的声音”我心里想着。
　　“喂！你小声一点，公司还有人…”
　　我一听赶紧缩着身子，躲进办公桌子底下，只听见他们两人似在办公室内巡察的声音。
　　“你放心，没有人了！”赵经理道
　　“嗯~对了，土星的钱汇到我户头了没？”胡总问道。
　　我一愣”土星”！？这有什麽关连，我安静的听着。
　　“汇了~~~你还没回答我呢！你干嘛对林素球那个小贱人那麽好！？”赵经理带着怒气道。
　　“你烦不烦呀！就告诉你没什麽，你很吵你知不知道！”
　　“我不管，你今天给我说清楚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，我把你的事统统抖出来！”说完和胡总拉扯起来。
　　胡总突然举起右手狠狠的括了赵经理一巴掌，我一惊差点叫出来，双手赶紧摀住嘴巴，不敢乱动，被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。
　　“贱人~~从来没有人敢背叛我！”胡总怒道。
　　只见赵经理趴在地上抽泣着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胡总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头发”你才是我的女人，就算是有兴趣，那也只不过是玩玩罢了，你才是我在乎的~懂不懂~~嗯”
　　胡总说完，掏出他的阳具对着赵经理的嘴巴，只见赵经理停止抽泣看着胡总说：”真的吗？”
　　胡总点点头，赵经理很高兴的张着嘴开始吸吮着面前的阳具。
　　我看看胡总的小兄弟，实在没有大维的剽悍，呵~~~呵。
　　接着胡总抱起赵经理进了他的办公室，过没多久，只听见两人激烈交媾的声音。
　　我脱下高跟鞋，偷偷的溜到门口，从楼梯下去到了大厅。
　　走出大楼时，深深呼吸一口气，心里想着”没想到国产和土星会扯上关系，看情形我得要更小心了……”
　　想起土星”……，想起小杰及玉萍思绪又跌入回忆的思潮里……第十一回 重逢
　　很快的两星期过去了，我和阿汉及素球还有小虹成为好朋友，在工作上也互相帮忙就这样，我努力的投入在新的工作领域里，因为和以前的工作比起来简单多了，所以我很快的就适应了，也发现许多公司内的弊病及问题。
　　每一至二星期，我就传一份报告给李伯伯，让他了解我的进度，当然他也对我赞不绝口，总说找我帮忙是非常正确的选择。
　　但~~~对於决定性的资料，我还是没什麽进展。
　　不过，重回办公室趣事倒是挺多的，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观察，我发觉阿汉对素球似乎颇有些好感，而小虹则挺欣赏阿汉的个性，素球反而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，三个人微妙的互动关系，似乎在平行的单行道前进着，就这样子持续着微妙的男女关系。
　　周末，大夥约好在”西雅图咖啡馆”碰面，我穿着一件蓝色针织背心，小碎花及膝长裙，还有一双肤色的细带平底鞋。
　　总是觉得让自己朴素一点会比较好，毕竟我现在在卧底嘛！呵~呵。
　　骑着机车穿梭在街道上，还是会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，虽然某种程度来说已经很习惯这个”彩弈”的身体及身份，但一个人穿着T恤牛仔裤走在熟悉的街道上，若不是玻璃窗的倒影，或低头看见自己的胸部，总还是有自己还是男儿身的错觉……正在胡思乱想之际，冷不防从街角快速驶出一辆汽车，我一惊紧急刹车，对方也紧急的应变”嘎”一声，千钧一发之际，依靠女人柔软的腰身，我优美的闪过来车，虽然差一点滑倒，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，呵~呵。
　　只见司机快速的打开车门，跳下来道：”小姐你有没有受伤！？对不起~对不起！”
　　我一听见这个声音，不自主的回过头，睁大眼看着那个人。
　　这不是小郭吗！好久不见了！”我心里在说着。
　　“小姐…你还好吧！？有没有受伤？”小郭一脸认真的靠近我问道。
　　一阵熟悉的古龙水味道传来，这是我还是男人时，喜欢用的古龙水牌子，也是他跟着我使用的……“我…我…我没事。”我眨着大眼睛看着他。
　　“呼~~你没事那就好！抱歉~刚一时闪神了。”小郭微笑道。
　　突然见着昔日的好夥伴站在眼前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　　我顺手拿下安全帽，没想到小郭一看到我的脸反而呆了一下。
　　我微微一笑道：”我没事~~谢谢你啦。”
　　小郭道：”那就好~那就好…”
　　我正在犹豫不知该不该表明身份的时候，只见他从口袋取出一张名片交给我道：”敝姓郭，郭念华，若你有什麽问题，打电话给我，我会负责的。”
　　我不由得的笑出来，会有什麽问题？又没撞到！这小郭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愣头愣脑的，哈~哈~哈。
　　我收起名片，戴起安全帽，小郭又道：”小姐…你骑车的姿势…很好看。”
　　此时我还不知道单脚撑着车子的我，其实已经曝光了。
　　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，眨眨眼一拉油门呼啸而去。
　　还不是时候表明身份吧！？”我心里想着。
　　到了咖啡馆门口，才发现素球及小虹在门口等着我，停好我的机车，就一起进去，阿汉已经占了一个桌子，一坐下来，只见众人直盯着我看，看得我好意思的道：”喂~~你们~~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！？”
　　素球率先道：”哇~~彩弈姐，你今天好漂亮哦！”
　　小虹道：”真的耶~~彩弈姐~~你上班和下班差好多哦！”
　　阿汉接着说：”天呐！你要每天这样子上班，我大概会被你电死哦！哈~哈！”
　　众人七嘴八舌的赞美着我的外表，搞的我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。
　　随便穿都这样子，那万一看见我和大维在一起时的穿着，他们大概会疯了，哈~哈。
　　我笑着道：”那…你们的意思是…我上班的时候很丑罗！？…嗯…”
　　看着他们惊慌的否认，也是一种乐趣。呵~呵。
　　“好了~好了~换个话题，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我微笑道。
　　点了杯咖啡，接着就是”喝咖啡，聊是非”的时间了，呵~呵。
　　叮”一声玻璃门自动打开来，我一抬头。
　　不会吧”竟是小郭进来了，还拿着一束花，只见他找个窗口的位子坐下，点了杯饮料後安静的看着窗外。
　　阿汉他们继续的讨论着，我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小郭。
　　过了十几分钟，只见他的手机轻轻响起，小郭接起电话，讲没几句就切掉了，他叹了口气，缓缓的站起来，将钱放在桌上，拿起那束白色的玫瑰花正要离去。
　　一转身，他瞄到我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後，举步走来，站在桌边对着大夥道：”不好意思…打扰一下！”
　　接着看着我说：”你好~没想到又看见你了！这个…送给你！”说完把花递给我。
　　我一愣当场傻了，小虹倒是机灵的接下花束。
　　素球反问他道：”你不是~应该要送给你女朋友的吗？”
　　小郭看着素球轻声的微笑说：”或许…我太投入…我的工作了吧…”
　　接着他摆摆手道：”希望…你们大家有愉快的一天！”接着就转身离去。
　　看着小郭的背影，也不禁替他难过起来，我也认识他女朋友，当时他可追的很辛苦哦…想不到还是分了。
　　小虹突然说：”好…浪漫哦！”
　　阿汉顶嘴道：”神经病~~~这有什麽浪漫的呀！哈！”两个人又斗起嘴来了。
　　只见素球也看着小郭的背影，不知为何竟有种怪怪的预感，慢慢涌上来…星期一早上，大夥进了会议室开会，整个会议只见胡总一个人讲的口沫横飞，一些主管们只会附和，完全没有好的意见，看情形主管们也是半斤八两，连素球他们开会时也是保持沉默。
　　看情形…要蒐集更多的情报，得要想想其他的方法了。
　　散会後找出小郭的名片，打了通电话给他，果然不出所料，男人都会主动约女孩子，为了我的目的，当然欣然答应，只不过为了怕小郭误会，就拉着素球、小虹还有阿汉作陪。
　　很快的……大夥也就熟捻起来。
　　也因为大家都是以诚相待，所以很快的，我们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，几乎每星期都有聚会或聚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