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:替身
独宠契约:冰山总监的诱婚计划 by 爱吃倒笃菜的赵希翼
2025-7-19 09:39
暴雨前的闷热粘在皮肤上。
祁若初推开画廊厚重的玻璃门。
冷气裹着松节油和咖啡的混合气味涌出。
预约的客户还未到。
她选了靠窗位置。
指尖在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划过。
跨国并购案的财务模型在幽蓝光线下铺开。
数字精准冷酷。
窗外街角。
一道身影猝然攫住她的视线。
白色连衣裙。
及腰长发。
纤细的骨架。
侧脸的弧度。
在行人匆匆的模糊背景中。
像一帧刻意剪裁的影像。
祁若初的手指停在冰冷的屏幕上。
视线穿过玻璃。
钉在那女孩身上。
女孩站在屋檐下避雨。
微微侧头撩发的动作。
近乎诡异地复刻了某个人的习惯。
画廊经理端着冰水走近。
祁若初抬手示意噤声。
目光没有偏移分毫。
下颌线绷紧如刀锋。
女孩似乎察觉到注视。
转过身来。
正脸暴露在画廊明亮的光线下。
祁若初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像完美的赝品。
眉眼轮廓有几分相似。
但眼神空洞。
笑容僵硬。
像一张精心绘制却失真的面具。
香水味隔着玻璃门缝隙飘来。
廉价甜腻。
刺鼻。
女孩扬起一个练习过度的微笑。
朝祁若初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祁若初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。
指尖在平板上轻点。
调出下一个文件。
仿佛刚才的凝视只是错觉。
只有搁在桌沿的左手。
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夜幕低垂。
酒吧喧闹的音浪撞击耳膜。
云晚晴瘫在卡座角落。
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荡。
第七杯威士忌酸。
酸涩感早己麻木。
闺蜜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。
她只捕捉到几个破碎的词。
“……画廊……很像你……”
世界在旋转的彩灯下扭曲变形。
闺蜜担忧的话语飘远。
只剩下那句“很像你”。
像毒藤蔓骤然缠紧心脏。
密密麻麻的刺扎进去。
祁若初傍晚那通异常简短的工作电话。
画廊地址。
那个撞见又刻意忽略的侧影。
碎片在酒精浸泡的脑子里疯狂搅动。
拼凑出一个冰冷刺骨的真相。
她猛地灌下最后一口酒。
冰凉的液体灼烧着食管。
“我去洗手间!”
她推开闺蜜搀扶的手。
踉跄着冲出卡座。
走廊尽头。
VIP包厢厚重的门打开一条缝。
暖黄的光泻出。
祁若初的身影立在门内。
侧身对着走廊。
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……专注?
门缝里。
一角熟悉的白色裙摆。
一头柔顺的长发。
云晚晴的血液瞬间冻结。
又轰然冲上头顶。
酒精混着尖锐的痛楚在血管里咆哮。
她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。
猛地撞开那扇虚掩的门!
包厢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。
水晶吊灯折射着暖光。
祁若初闻声转头。
眉头蹙起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茶几对面。
沙发上那个穿着白裙的长发女孩也抬起头。
灯光清晰地照亮她的脸。
云晚晴的呼吸停滞了。
那张脸……
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。
照出她扭曲的轮廓。
却又支离破碎。
鼻梁的弧度。
嘴唇的形状。
强行拼凑出的熟悉感。
在僵硬的笑容和空洞的眼神下。
透着令人作呕的怪异。
像拙劣的蜡像。
“哈……”
一声破碎的、带着浓重酒气的冷笑从云晚晴喉咙里挤出。
她摇摇晃晃地向前几步。
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异常刺耳。
目光死死锁着祁若初。
像濒死的兽盯着猎人。
祁若初站起身。
“云晚晴。”
她声音低沉。
带着警告。
云晚晴无视她。
径首走到那个惊恐的女孩面前。
居高临下。
冰冷的指尖猝然抬起女孩的下巴。
力道大得让女孩痛呼出声。
“像我吗?”
云晚晴的声音淬着冰渣。
她猛地甩开女孩。
转身逼向祁若初。
距离瞬间拉近。
浓烈的酒气喷在祁若初脸上。
“祁若初……”
云晚晴的声音嘶哑破碎。
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磨出来。
带着血淋淋的绝望。
“我是不是……”
她昂起因为酒精和愤怒而涨红的脸。
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。
只剩下深不见底的、被背叛的痛。
“只是她的一个……劣质替身?”
祁若初的眸光骤然一沉。
像深潭投入巨石。
她往前一步。
伸手想抓住云晚晴。
“你醉了。”
“别碰我!”
云晚晴猛地挥开她的手。
动作太大。
整个人失去平衡。
向后倒去。
祁若初眼疾手快。
揽住她的腰。
将她猛地拽回!
巨大的惯性让两人狠狠撞在一起!
云晚晴滚烫的前额撞进祁若初冰冷的颈窝。
牙齿失控地磕上那片的肌肤。
尖锐的刺痛传来!
熟悉的触感。
锁骨下方。
旧伤的位置。
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头顶传来。
祁若初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!
像铁钳。
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混乱中。
沙发上的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。
她手忙脚乱地去抓掉在地上的手包。
包口敞开。
里面东西散落一地。
祁若初的目光如同冰锥。
瞬间钉在地上一个滑出的透明文件袋上。
袋子里。
几张照片清晰可见。
一张是云晚晴前几天逛街的偷拍。
另一张。
边缘己经泛黄。
上面是一个温婉笑着的女人。
眉眼神韵……竟与自己有五分相似!
祁若初脸色骤变。
周身气压降至冰点。
她一把推开怀里醉醺醺的云晚晴。
力道不容抗拒。
云晚晴踉跄着跌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。
祁若初几步跨到那女孩面前。
蹲下身。
不顾女孩的尖叫挣扎。
一把夺过文件袋。
抽出那张旧照片。
灯光下。
照片背面的钢笔字迹清晰浮现:
[慈济整形修复中心- 患者林蔓- 目标模板:祁夫人遗照(1998年摄)]
祁若初捏着照片的手指。
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“咔”响。
她缓缓抬起头。
看向沙发上瑟瑟发抖、妆容被泪水糊花的女孩。
眼神像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。
冰冷。
厌恶。
裹挟着摧毁性的风暴。
“整容?”
祁若初的声音不高。
却像淬了毒的冰刃。
每一个字都钉死女孩的希望。
“照着我母亲车祸前的样子整?”
女孩惊恐地瞪大眼睛。
嘴唇哆嗦着。
说不出一个字。
祁若初猛地站起身。
居高临下。
包厢里死寂一片。
沉重的压迫感令人窒息。
她不再看那女孩一眼。
转身走向瘫在沙发里的云晚晴。
云晚晴醉眼朦胧。
刚才的质问耗尽了力气。
此刻只茫然地看着她。
祁若初俯身。
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。
轻易地将她打横抱起。
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。
经过那女孩时。
祁若初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
冰冷的声音砸下。
如同最终判决:
“保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