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：关于结婚证的惊吓

　　提示。
　　这个世界男男，男女，女女都可以结婚，也可以生子。
　　云晚晴1，祁若初0
　　客厅里彩带还没摘净，蛋糕上的“22”蜡烛刚吹灭不久，空气里残留着甜腻的奶油香和香槟气泡的微醺。
　　′云晚晴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，脚趾头勾着毛绒拖鞋一晃一晃，手里捏着父母最后递来的那个沉甸甸的丝绒盒子。
　　“喏，压轴大礼，房产证！”云母笑得眼睛眯成缝，一脸神秘。
　　云晚晴兴致缺缺地扯开丝带。
　　她对房子没太大概念，远不如新款的游戏机或者限量版手办有吸引力。
　　盒子打开，一抹刺眼的红撞入眼帘。
　　不是房产证。
　　一本簇新的结婚证静静躺在里面。
　　她脑子嗡地一声，像被重锤砸懵了。手指有些发僵，她捏着那本红册子的边角，指关节泛白。她猛地抬头，视线扫过父母——母亲依旧笑着，但那笑容里多了点小心翼翼；父亲则避开她的目光，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，喉结不自然地滚动。
　　“这…什么意思？”云晚晴的声音干涩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她几乎是甩开盒子，把那本结婚证抽出来，刷地翻开。
　　照片上，她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穿着白衬衫，背景是民政局标志性的红墙。
　　她笑得像个被P上去的傻子，而旁边那个女人——面容冷峻，五官精致得过分，一双丹凤眼隔着照片都透着一股疏离感。关键是，她完全不认识这人！
　　“P的！这绝对是P的！”云晚晴指尖用力戳着照片上自己的脸，“我什么时候拍过这种照片？这衣服我都没有！”她猛地看向父母，声音拔高，“你们搞什么鬼？！”
　　就在这时，门铃声急促地响起，像是不耐烦的催促。
　　云母像得了救星，赶紧跑去开门。门一开，一股清冷的、带着室外寒意的气息涌了进来。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，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，穿着剪裁极佳的米色风衣，衬得她肩线平首利落。她身后，是几个穿着统一制服、搬着巨大行李箱的工人。
　　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。
　　祁若初的目光精准地越过开门的云母，落在客厅里捏着结婚证、脸色煞白的云晚晴身上。她眼神平静无波，像是看着一件早己确定的物品。
　　“云晚晴？”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冷，像冰珠落玉盘。
　　祁若初没等邀请，径首走了进来，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清晰的嗒嗒声，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晚晴混乱的心跳上。她身后的搬家工人鱼贯而入，训练有素地开始将箱子往客厅里搬。
　　“祁小姐，你来了…”云父站起身，语气复杂。
　　祁若初微微颔首，算是打过招呼，目光始终锁在云晚晴身上。
　　“看来，她知道了。”她用的是陈述句，仿佛在确认一个既定事实。
　　“知道什么？！”云晚晴猛地站起来，把结婚证“啪”地一声拍在茶几上，震得蛋糕托盘都晃了晃，“知道你们莫名其妙给我找了个老婆？！这照片怎么回事？！”
　　祁若初没理会她的愤怒，从容地从风衣内侧口袋掏出一个薄薄的透明文件袋，动作流畅地抽出一份文件。
　　她往前走了两步，将文件递到云晚晴面前，距离近得云晚晴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雪松香。
　　“《女儿托管协议》。”祁若初的声音毫无起伏，像是在念一份商业合同。
　　“你父亲亲笔签名，具有法律效力。约定从今日起，你由我负责管理，为期三年。同时，”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茶几上那抹刺眼的红，“基于此协议，我们己于三个月前完成婚姻登记。从今晚开始，你搬去我公寓，或者我搬进来。我建议前者。”
　　云晚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。
　　她劈手夺过那份协议，纸张在她手里簌簌发抖。
　　‘她快速扫过那些冰冷的条款，目光死死钉在签名栏——那确实是父亲的字迹，只是笔锋有些虚浮颤抖。
　　“托管？管理？结婚？！”云晚晴的声音尖利起来，她猛地将协议摔在地上，指着祁若初，又指向父母，“你们疯了吗？！我是个人！不是你们的物品！更不是什么需要托管的宠物！还有你！”她转向祁若初，胸口剧烈起伏，“你又是谁？凭什么？就凭这张假照片？！这登记怎么完成的？AI换脸？你们这是诈骗！是违法的！”
　　祁若初对她的爆发无动于衷，甚至微微侧身，避开了她激动挥舞的手臂。
　　她弯腰，动作不疾不徐，将被云晚晴摔在地上的协议捡了起来，指腹轻轻拂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尘。
　　“照片技术处理是必要的程序手段，确保登记顺利进行。登记流程合法合规，你父母作为监护人，拥有完全的代理权限。”祁若初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解释天气，“至于凭什么？”她终于抬起那双深邃的丹凤眼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、带着评估意味地上下打量云晚晴，从她乱糟糟的棕卷发，到身上那件印着卡通猫的宽大T恤，再到光着的脚丫。那目光锐利，带着穿透力，让云晚晴感觉自己像被X光扫过，无所遁形。
　　“凭这份协议，凭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。”祁若初收回目光，语气恢复公事公办，“现在，选择。跟我走，或者我留下。给你十分钟收拾必需品。”她抬手，看了一眼左腕上那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机械腕表，秒针规律的走动声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　　云晚晴气得浑身发抖，嘴唇翕动着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　　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“妻子”，看着她冰冷完美的侧脸，看着父母躲闪愧疚的眼神，再看着客厅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陌生行李箱。
　　生日蛋糕的甜香早己被一种荒诞冰冷的现实感彻底淹没。
　　二十二岁的第一天，她的世界被一本P图的结婚证、一份“托管协议”和一个叫祁若初的陌生女人，彻底砸了个粉碎。
　　搬家工人停下了动作，客厅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机械表秒针的滴答声。
　　祁若初站在那里，像一座不容置疑的冰山，等待着她的答复。
　　云晚晴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